原田芳雄:无感他已不在的优作的「重力」

- 松田优作 原田芳雄

原田芳雄 / 采访者:山口猛

与优作相识

第一次见到优作是在他确定出演《向太阳怒吼》(1973)的时候。有位东宝的女演员在片场认识优作,通过她介绍,两人来到我家。我大概七二年开始出演东宝的《无宿人御子神丈吉》系列。本来计划四部完结,但拍完第三部《霹雳一闪黄昏时》后,在拍摄中造成事故1。然后吃了一年的官司,作为训诫被封杀了,就在这个乱七八糟的时候。

我那时住在六叠加四叠半2的公寓里,演习的朋友成天进进出出。我也没什么事好做,讲好听点是搞街头戏剧表演,其实就是有节庆活动就去一去,在四吨卡车上空地上演演戏而已。在家就要么喝酒要么打麻将,优作那个时候也三天两头来我家。

初次见面那天,《向太阳怒吼》马上要开机,优作说自己确定要在《向太阳怒吼》中出演,说完就一声不吭了,在房间角落端坐着,咕咚咕咚喝干了自己带来的波本,就走了。说起我那时对他的第一印象,感觉是个「重心低,仿佛吞了块铅似的男人」,直觉会和他长期交往下去。这在见面的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因为优作和出入我家的演员朋友们不太一样。

东宝之前,我在日活演了《反叛的旋律》(1970)、《新宿狂徒》(1970)等,我的作品优作几乎都看了,然后才来的。我跳上了日活动作片的末班车的车尾,不知是好是坏,也到了摄影所3的末尾。优作以前常说:「我也想去哪里,可冲上站台,列车已经开走了,我只好目送尾灯远去啦。」

我在俳优座时,出演了NET(现为朝日电视台)用电视电影的16毫米胶片拍的《第五号刑警》,共26集4播2个季度。开吉普车横冲直撞,穿皮夹克配牛仔裤,身在体制内却无法无天,硬要讲是站在犯罪者那边的刑警。这是当时的常规套路。那是1969年,有全共斗运动之类,学生抗议,电视剧也多少呼应这些吧。这部优作也看了。所以听优作说要演《向太阳怒吼》的时候,我记得我说了些「《向太阳怒吼》里有一堆能干刑警吧,很帅的那种」之类的话。

当然了,就算有优作出演,我也一集都没看。但优作照旧来我家。

和优作认识前,在藤田敏八导演的《红鸟逃跑了?》(1973)开机前一天试镜时,原定的女演员和我怎么都配合不好。我就问副导演哥斯5(长谷川和彦):「还有别的吗?」去职员室翻参加过选拔的女演员的厚厚影集,看到桃井薰,我说:「哟,这个不错。」哥斯说:「她不行,跟照片上不一样。」但明天就开机了,我就硬让他安排见一面。

听说薰在戏剧中三人轮演一角,文学座跟她摊牌:「你选电影还是戏剧?要演那部电影就退出文学座。」然后哥斯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说:「等我十分钟,十分钟后我打过去。」先挂了电话。十分钟后,在电话里敲定要演。

听说在这十分钟里,薰找优作在文学座附近的咖啡馆里帮忙拿主意。优作说:「没什么好想,去啊去啊。」怂恿她,这才决定的。这其中的细枝末节,以及薰和优作同属文学座、比他早进一年的事,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暗杀龙马》

我这边的官司上了十次庭,整整一年终于结案了,那时候找我演《暗杀龙马》。中间东映也找过我,说他们不讲究面子和形象,请我务必出演。这件事很难得,但没成。《暗杀龙马》是黑木(和雄)导演通过负责剧本的清水邦夫找到我的。我在俳优座名下时,清水为我写了《狂人且能往生》(1968)和《为你自己上的一节课》(1970)6,演了这两部戏后我下决心退出俳优座,有这么段来龙去脉。

找我时还在剧本都压根没写的阶段,我在清水家第一次会见黑木。那时聊得很热烈,说「一起干吧」,一口气聊到选角,当场擅作主张,决定由我、优作、(石桥)莲司、薰来演。莲司当时在樱社,没那么亲密,但常看他的戏,长相也认得。优作和薰也当即说会参演,现在回想起来,也想不到别的人选啊。

黑木拍过几部故事片,但原本在岩波电影起手,是拍纪录片的,所以完全不信任演员的把式。清水邦夫、田边泰志的剧本写得确实牢靠,但进了拍摄现场后,细节开始改变。莲司、优作、薰在片场,包括该怎么表演这种细节部份,也开始大力发挥。于是黑木后来跟我说:「头一次知道,原来演员是这样的。」

在这部作品中,不光演员之间,还包括工作人员和制片人,都以黑木为中心在片场磨合、调整。不过我觉得,电影的拍摄现场本来就该是这样。因为我刚开始演电影时,日活的片场就是这样。就算泽田(幸弘)的作品,也仿佛几乎没有剧本,在片场渐渐改变,那样好玩又刺激。

那对我来说,是电影的原点。在《暗杀龙马》中出过大事。

预告片都拍好了,一开始计划的女主演却在快出场时病倒了。出场就在明天,于是大家通宵讨论,决定拜托中川梨绘,中川就赶忙在新干线上读着剧本进到京都。场面千钧一发,但最终幸免遇难,这种意想不到的事完全没有造成欠缺。

我和优作、薰,就是在这部《暗杀龙马》中,结成三人组的吧。现在看了那部电影就知道,但当时大家都不知道对方会展现什么样的演技,都摆好架势等候着。我和薰共演过,其余人在电影片场是第一次。所以就相互试探,猜对方在想什么、会怎么做,和电影内容也混在了一起。内讧是当时的社会问题,而拍摄现场的演员之间,也正处于同样的状态。

黑木不会具体指示怎么做,而是把动作交给演员,然后配合着取景。摄影师田村(正毅)也是像纪录片那样拍摄的,所以非得演员定好怎么动,才能决定镜头和角度。所以不去片场就不知道会怎样。要先望过片场,在那稍微对一下动作,但到正式拍摄,动作又不一样了。

大家都不喜欢被从背后取镜,或者被要求边说台词边向后转身。因为向后转身,就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动作了嘛。可大家都决定边说台词边往后转。大家都这样,动作就慢慢怪异起来。

有一幕是我和优作第一次在屋顶上见面。优作在摄像机前的景框内等开拍,他说:「这个位置对我不利。」

黑木叫他坐在那里,但我要是坐他后面,他就动不了了,所以他很不情愿。反之要是他向后转身,就肯定会看不见某些在进行什么的地方。因为这种像即兴合奏的东西,电影在片场不断变化,在其中推敲,这部作品有不知会做出什么的刺激感。对我来说,这是日活以来最强烈的体验;这些对优作来说,也很痛快吧。这可以说是玩电影的方法。这在优作心中,直到七十年代后期的「游戏」系列都还有吧。

后来我一直演 ATG 和东宝的作品,而优作去演东映的非主流电影了,方向开始不同。这期间我们互相关心、关注着,但不愿意一起工作。还是老样子,总是呆一块儿;但共演的话,有过《暗杀龙马》这么一次就觉得够了。

真的很开心。但感觉,这辈子都不用再一起演了吧。归根到底,一起演戏太近了,不舒服。我们的关系,要双方各自做自己的事,才能够在一起,这样不错吧。

《阳炎座》

铃木(清顺)有过十年的空窗期,后来身边机会越来越多,岛了能拍电影的时候。当时我和大和屋(竺)来往密切,优作和大和屋也有接触,总会谈到铃木。铃木被日活开除前有部小林旭主演、名叫《幽灵镇的红狮子》7的电影,原定于日活的贺岁档。剧本登在了《电影评论》上,我一读发现特别特别有意思。

那个阶段我压根不知道《悲愁物语》(1977)正在进展,我打算把这部做成电影,募集到当时的五千万圆。这当然不够,但我想设法找找落实电影的可行性,就找大和屋说。可我在他家说:「我想做《幽灵镇的红狮子》,你看怎样?」结果他说:「昨天《悲愁物语》定了,铃木那边应该会找你。」就搁置了我的提议,演了《悲愁物语》。我也经常和优作聊起铃木。

《阳炎座》(1981)是制片人荒户源次郎谋划的。我和荒户在《流浪者之歌》(1981)初打照面,自那以后和他交游频繁,讨论也在我家进行,优作和荒户自然就也有了交游。这么一来,优作就知道荒户想下次找他演了。

但对我来说,《流浪者之歌》这部作品,把我出生后40年的土气全洗掉了。与其说是演了这部而洗掉了土气,不如说可能在我看来这部电影里只有土气。

所以就我而言,在《流浪者之歌》后打不起任何精神。决定暂且什么都不干,「躺平吧」。结果我八十年代什么都没干。电影演是演了,但几乎都不记得。

找我演《阳炎座》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不想演。就算有《流浪者之歌》的关系,荒户极力拜托我,我不好拒绝,但我也不想和优作演,所以去片场不情不愿,再说他也不愿意和我共演。即便这样,《阳炎座》找他时,关键他想和铃木一起工作,所以才欣然接受吧。

但优作在《阳炎座》时受了相当折磨。并不是拍摄时不顺利哦。铃木应该非常喜欢优作吧。说起来是因为优作渐渐想出各种点子。

我认为图景这东西,具体来说,非得遭遇什么困境才能想出来。该怎么克服这困境。我认为实际只有在这种悬崖边,才会诞生图景。而优作在《阳炎座》时,就在这样的悬崖上吧。

铃木电影中的出场人物,可以全当成妖怪。但从扮演者的角度考虑,与过去玩电影的方式不在同一范畴。在妖怪里,不管至今演过什么样的戏,都总是白费劲。铃木自己也像个鬼魂,跟他吵也吵不起来。因为是妖怪,所以无从捉摸。就算想摸也不存在啊。即使如此,还是要把你带到画布前,叫你「来,画吧」。这样优作就一无所有。他在那种情况下,虽然痛苦,但也乐在其中吧。

我饶有兴味地旁观着那种局面下的优作。已经完全没有《暗杀龙马》时那样的碰撞了,本来就立场不同。

《阳炎座》后的巨大改变

优作被迫在《阳炎座》时面临困局后领会了什么,不,我不知道他是否领会,只是这部作品确实成为了他的重要契机。从那段时间开始,我与优作之间出现了决定性差异。

那是优作锐意进取的时期。就好比春季结束,夏天渐至的季节吧。而他强度剧烈,温度也在上升。

优作在结束《阳炎座》后,遇见了森田(芳光),遇见了吉田(喜重)的作品,越走越远。优作的创作方式,在这时也渐渐为分两条线。

森田的《家族游戏》,从创作方式来说,我认为在优作过去的范畴,在他富于变化的范畴内。而《其后》更接近《阳炎座》的创作方式。

《阳炎座》对优作的重要性,在于产生了吉田《呼啸山庄》中的方向。从那段时间开始,优作,他做东西的方法改变了。他又进入了别的虚构,进入了与过去不同的虚构世界。优作也浑然忘我,走过快乐的时期,到了必须开始与电影正面角力的季节。渐渐看清对手,在自己心中也见到了许多不同的东西吧。

经过《阳炎座》,优作无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其中有至今从未见过的景色。已打开的窗户索然无味,自己想做的是打开还未开的窗户,见识那里会有怎样的景色。而在那之前,至少,那扇窗还没打开。通过《阳炎座》的窗,看到的或许就是吉田的景色吧。

但对优作来说,窗户不仅只有这些。仍旧还有他必须打开的窗户。

《黑雨》(1989)那部对于优作是信手拈来,不过是向好莱坞递了张名片。递了张报上姓名的名片。

然而,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名片。这张名片之后说不定会把天花板都掀开。我想,这是因为他对围绕自己的现状有如此强烈的封闭感。将其取出的愿望非常强烈,就赌在了《黑雨》上。或许那以后,别说窗户了,墙都会砸烂。之前的程序是一扇扇打开窗户,但《黑雨》以后或许就全部砸个稀巴烂,从中诞生新局面。我看着他,感觉既然走到这步,那就只好彻底走下去了吧。

八年静静等待

另一边,与优作发奋进取成反比,我却沉寂了。暂时什么也不想干,只一个劲儿躺着不动。这段时间正好赶上六〇年到七〇年曾是第二、第三副导演的人自立门户。他们终于能拍电影,到我这来说:「一个镜头也好,请出演。」那我只好演了。但优作不喜欢我出演他们的作品。

他甚至说到这个份上:「别演。那种只有人情的出演委托,拒绝不就好了吗?都奉陪三部了,够了吧。要不要我去拒绝?」大动肝火。

我躺平是因为明白,在自己有什么自发性的东西出现之前,做什么都没用,蛮干也只会是垂死挣扎。在这期间,我投向了音乐。于是优作也开始搞音乐,年末两人在阳光剧场8开音乐会成了每年惯例。

到1988年,我心里开始躁动不安,也和优作说「差不多要来了」。后来和若松(孝二)导演在《比接吻简单》中第一次共事。我和若松当然以前就认识,但那个片场让人很怀念。感觉「真是久违了」,感觉像遇见了一下子十年没见的朋友。然后奇怪的细胞又开始闹腾,猛搞了坂本顺治导演的《揍扁你》(1989)。

和优作之间

我自己一直觉得,只有到某一方死的时候,才会和优作断绝来往。当然,我不知道他的病情。他把谎撒得很彻底。我那时曾忽然对家里人说,且不论死因,「他不会是要死了吧?」后来这想法挥之不去。所以得知优作的死讯时,我首先感到的是:「果然啊。」

说起来,他常去伊豆的寺庙诵般若心经,有次回程时顺道来了。

「今天我还替大哥诵了般若心经。」

「多管闲事,我才不用。」

记得有过这样的对话。还有件奇妙的事,发生在我妈突然去世那时。是中午死的,从医院领回家,正操心怎么办守夜,以后什么打算。好像傍晚四点的时候,优作久违地打来电话。

「我正在“Lady Jane”9和(桃井)薰喝酒,方便的话要不要三个人一起喝?」

我心想:怎么正巧赶在这时候?

「现在没那工夫,我妈刚死。」

优作喝酒的那家店在下北泽,我家在东北泽,他就马上赶了过来。 然后,只有薰、优作、和我家人,给我妈守了夜。优作和薰好像也很久没见,他抓住机会给我妈诵了般若心经,很难得。那天晚上优作屡次唠起血缘。

后来,到夏天,优作难得带全家人来我家玩。那是最后一次见到优作,当年十一月,他就去世了。

至于优作与宗教,我认为他念般若心经并没有什么实际用意。念般若心经,就如同重体力劳动,好比耕田、挖路、在露天大汗淋漓。并非要得到什么,而是将自己的内脏彻底清空。有天,有地,便想拂动空气,贯通天上地下。内脏里面全清干净,让舒爽的风吹过里里外外。我想这是种清空思绪,什么也不想的手段吧。念般若心经确实带有宗教方面的情感,但不在于宗教本身。我想,对优作来说,从事电影行业和念般若心经,大约是一回事吧。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有许多不解,所以很想通通风。

现在好像掀起了优作热,置身事外来看待的话,会很有意思吧。优作如果活在九十年代会怎样,这种事想也没用,但作品的寿命比当事人长,优作会以各种形式复活。只是对我来说,那也事不关己。

虽然难以领会,但像这样谈论优作,总觉得空洞。优作和我在的地方,跟那些毫无关系。所以说实话,感觉很奇怪。

优作死后过去许久,但我对他已不在这件事,至今仍没有真实感。这大概就是优作的重力吧。(完)

注:为阅读方便,文中敬称从略;称呼「优作」「薰」「哥斯」「莲司」时未使用敬称。

文中出现的作品名

按出现顺序排列。

电影

译名 原题 上映年份 导演
无宿人御子神丈吉:霹雳一闪黄昏时 無宿人御子神の丈吉 黄昏に閃光が飛んだ 1973 池広一夫
反叛的旋律 反逆のメロディー 1970 澤田幸弘
新宿狂徒 新宿アウトロー・ぶっ飛ばせ 1970 藤田敏八
红鸟逃跑了? 赤い鳥逃げた? 1973 藤田敏八
暗杀龙马 竜馬暗殺 1974 黒木和雄
最危险的游戏 最も危険な遊戯 1978 村川透
杀人游戏 殺人遊戯 1978 村川透
处刑游戏10 処刑遊戯 1979 村川透
阳炎座 陽炎座 1981 鈴木清順
悲愁物语 悲愁物語 1977 鈴木清順
流浪者之歌 ツィゴイネルワイゼン 1980 鈴木清順
家族游戏 家族ゲーム 1983 森田芳光
其后 それから 1985 森田芳光
呼啸山庄 嵐が丘 1988 吉田喜重
黑雨 ブラックレイン(Black Rain) 1989 Ridley Scott
比接吻简单 キスより簡単 1989 若松孝二
揍扁你 どついたるねん 1989 阪本順治

电视剧

译名 原题 年代
向太阳怒吼 太陽にほえろ! 1972 - 1986
第五号刑警 五番目の刑事 1969 - 1970

译后:关于《第五号刑警》

松田在遗作《华丽的追踪》前都没有汽车驾照,开车场面均用替身;而他大哥原田在初期则是……无照驾驶,直到东窗事发。《第五号刑警》中就记录了原田无照驾驶的轨迹。

此剧以单元剧形式讲述了新宿某警署的办案日常,每集一个案件。科室里共五位刑警,原田饰演的原田刑警(主角)最年轻,所以是第五号。

或许因为当时电视机清晰度低,通过现在流媒体高清画质能明显看出,驾驶车辆时使用了替身,仅起动/停车的短镜头亲自出演。然而到第九集左右开始有长距离驾驶的片段,并且次数渐多、行驶距离渐长,甚至学会了漂移之类的炫酷技巧。直到最后一集,沿雪山悬崖边行进的长镜头,车头还略晃了一下,估计是打滑。然而全是无照驾驶,从这个角度来说,可谓惊险刺激。

其他在日活的初期影片《反叛的旋律》《新宿狂徒》中也能看到疑似无照驾驶的画面。

《第五号刑警》也是原田的转型之作。过去是俊朗青年形象,比如在电影出道作11《响起复仇之歌》(復讐の歌を聞こえる)当中。本剧的原田刑警一开始也算有礼貌、会受委屈、会做一点文案工作,但渐渐固定为发型乱到一镜头一变、办案靠打人、看到文件就头疼的行动派。这种张狂也沿用到后来的表演中,成为风格与个性。

剧本身一般,主要展现原田本人的魅力。29岁到30岁的时期,像在滚动一样跑来跑去,打坏人靠体重压制,非常可爱。日亚上有全集。


  1. 实为原田在其他作品的拍摄中无照驾驶,误撞工作人员,致其重伤。详见这里。 ↩︎

  2. 「叠」为日本房间面积计量单位,1叠 = 1.62平方米。 ↩︎

  3. 即摄影所制度(撮影所システム),指包括导演、演员等全体演职员均与摄影所(制片厂)签订专属合同的制度。70年代后,日本电影业衰落,摄影所纷纷将专属演职员解雇,摄影所制度瓦解。 ↩︎

  4. 实为25集。 ↩︎

  5. 此绰号取自怪兽电影《哥斯拉》。 ↩︎

  6. 「狂人なおもて往生をとぐ」(68)、「あなた自身のためのレッスン」(70) ↩︎

  7. 「ゴーストタウンの赤い獅子」 ↩︎

  8. サンシャイン劇場 ↩︎

  9. レティ・ジェーン,位于下北泽的一家爵士乐酒吧。 ↩︎

  10. 以上三部并称「游戏」系列。 ↩︎

  11. 以前也演过电影但都是龙套。 ↩︎